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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中,燥热气氛逐渐平息下来,这一片狼藉自然是由还剩下几分力气又心虚的人收拾。
李鹤鸣唤役卒送来热水,伺候着林钰洗净红痕斑驳的身子,才将就用剩下的凉水用澡巾把自己胡乱搓了一遍。
林钰赤身披着他的薄被靠坐在床头,满脸幽怨地看着洗完从屏风后出来的李鹤鸣。
李鹤鸣虽曾说过要弄在林钰身上,可那也只是为了宽慰她而随口一说,试问哪个做夫君的能干出尿在自己妻子身上的荒唐下作事。
可今日李鹤鸣不仅干了,还把人里里外外都弄脏了,心中愧疚难言,只好忙前忙后地伺候赎罪。
他被林钰埋怨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,侧过身稍背对着她,取下屏风上挂着的衣服往手臂上套。
可没想才转过身,紧实的翘臀忽然被身后的人用力捏了一把,李鹤鸣对此始料不及,身体猛地一僵,一向稳握长刀的手都抖了抖。
老虎屁股摸不得,北镇抚使这臀也没人动过。李鹤鸣下意识拧紧了眉,扭头看使坏的林钰。林钰睁着还有些红的眼看他,眉心皱得比他还紧,气冲冲道:“看什么?摸不得吗?”
李鹤鸣做了坏事,自知理亏,眼下无论说什么都是错,只能顺着她的意吐出两个字:“……可以。”
林钰捏罢他的臀,仍气不过似的,又用点力气拍了一巴掌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李鹤鸣长吸了一口气,僵着肌肉老老实实继续穿衣,硬着忍着没吱声。
穿罢飞鱼服,拿起绣春刀,李鹤鸣立在人前,又是威风凛凛的锦衣卫镇抚使,可怜林钰衣服都没得穿。
李鹤鸣出门衣物带得少,总共就两套,一套洗了一套干,来回换着穿,过得随意至极,眼下柜子里连件干净衣服都匀不出来给林钰。
他准备出门去找她的侍女拿她的衣物,但见林钰姿势拘束地并拢双腿屈膝侧坐,低声问了一句:“下面……是不是还在流?”
他这话问得直白,半点弯都不转,活像是怕林钰气消得太快,就这么把这事忘了。哪怕简简单单问一句“身下是不是不舒服?”都比这句“是不是还在流”好听。
林钰愣了愣,想起自己方才跪在那被他尿了一身,精尿齐齐从体内往外流的狼狈样,顿时羞得又要哭了,压低了声音吼他:“你还提!”
李鹤鸣见林钰语气气急,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,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:“错了,不说了。”
说完像是怕林钰再打他的臀,面对林钰往后退了两步,拉开她手不能及的距离,才转身出门去给她拿的衣裳。
李鹤鸣与林钰关着门大半天没出来,之后又叫热水又换衣,泽兰自然知道两人在房内亲近,林钰与李鹤鸣感情好,她比谁都高兴,把衣服递给李鹤鸣时笑得几乎看不见眼。
李鹤鸣见她笑成这样,瞥了她一眼:“笑什么?”
泽兰察觉自己失态,努力压平了嘴角,但满身欢欣劲却藏不住,老实道:“回郎君,没什么,只是觉得夫人见到郎君后心情好多了,奴婢为夫人高兴。”
李鹤鸣听见这话,愣了一瞬:“我不在时,夫人心情不好吗?”
泽兰点头:“自从徐夫人来过府中,夫人心情便一直不大好。”
说着,回头看了文竹一眼,文竹接收到目光,将那日在祖祠中偷听到的徐青引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李鹤鸣,又道:“夫人还叫我找府中与徐青引联系的不忠之人呢。”
李鹤鸣微微颔首,面上不动声色,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,只道:“知道了。”
他看了眼手里的衣服,想起林钰刚沐过浴,估摸要用香膏脂粉,对泽兰道:“将夫人的行李一并给我。”
泽兰应下,与文竹拎出来三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包袱。
李鹤鸣轻装简行,出门只带了银票和一套衣物,一见泽兰与文竹手里的包袱,沉默了一瞬:“……这些都是?”
他忽然想起了当初在街头见到林钰的时候,泽兰与文竹也是大包小包跟着她,仿佛要远行。
泽兰摇头,道:“不止呢,这些只是夫人的衣裳鞋袜和平日常用之物,还有两箱行李在马车里放着,郎君,要此刻抬下来吗?”
李鹤鸣拿起行李转身离开:“夫人用时再搬。”
林钰穿好李鹤鸣拿来的衣裙白袜,看了看弄脏的桌椅矮榻,坐在床上没下来。
驿馆不比家中,白日宣淫的话传出去并不好听,这房中事不便让外人知晓,是以弄脏的桌榻只好由李鹤鸣擦洗干净。
他以往没怎么干过活,但抹桌擦凳的动作却利落,挽起袖子背对林钰蹲在榻边,想起刚才泽兰与文竹的话,开口问林钰:“怎么想起来看我?”
他本来是想问她是否在家中受了委屈才千里迢迢来这偏远小县寻他,可没想却听身后的林钰道了声:“不是来看你。”
李鹤鸣动作一滞,回头盯着她:“不看我,是来看谁?”
林钰解释道:“皇上怜姐姐孕苦,允了母亲入宫陪伴,不巧在盘水县的姨母寿辰相邀,母亲分身乏术,我想起盘水县离此地不远,都在临江一带,就替母亲走了一趟,在盘水歇了一夜后才顺道来你这儿了。”
李鹤鸣不听:“那不也是来看我。”
林钰道:“但不是专程来看你。”
李鹤鸣:“……”
林钰见他不说话了,抬头看去,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,总觉得李鹤鸣擦洗的速度变快了些,莫名有两分咬牙切齿的味道。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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